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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學的天空_TXT下載 孔子_精彩無彈窗下載

時間:2017-12-24 12:09 /歷史小說 / 編輯:雲雀恭彌
完結小說《國學的天空》由傅佩榮所編寫的機甲、文學、學生類小說,主角孔子,內容主要講述:還有,你自己受過郸育,有很高的理想,但看到天下大游

國學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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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學的天空》試讀

還有,你自己受過育,有很高的理想,但看到天下大,就設法明哲保,這當然也是一種選擇,不過在這種選擇下,你怎麼樣育下一代呢?你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受育,與人和睦相處,不是嗎?因此,只有成人的隱者,卻不能有小孩的隱者,隱者註定要以個人份選擇隱居,卻不能廣為傳揚此一思想,呼朋引伴。不像儒家可以名正言順的透過育,結志趣相近的人,從事人間改革,同時又使自己心安。此所以儒家成為文化主流,而家必須諸少數智慧特高而定超群的人。但是,如果整個國家都*了,少數幾個人還能夠維持自己的生活嗎?我想這是不太可能的。因此讀書人必須要有“捨我其誰”的精神,知其不可而為之,用個人的努來改善這個世界,如此才能響應到梁漱溟先生所說的《這個世界會好嗎?》。

2.社會責任

說到社會責任,可以用一個譬喻來說明:一個國家就像一輛遊覽車,領導人負責開車,帶我們到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去觀賞享受,但是車開到一半,他突然心臟病發作,倒下來了,請問在這時候車上的人有誰可以繼續開車?是有錢的嗎?有權的嗎?氣大的嗎?還是想開車的人呢?都不是。這時有個孔子,把開車的原理及車的構造都學會了,自然是他這個會開車的人有使命和責任把大家帶到一個理想的世界去。這就是何以知識一定帶來使命,何以讀書人要有一種責任,在飽讀經典,瞭解過去幾千年社會發展的歷程之,能夠總結經驗,引領大家走上正途。這就是儒家的入世情懷。儒家從孔子開始,就準備有了才華學問之,可以造福社會,負起社會責任。

子貢曰:“有美玉於斯,韞櫝而藏諸,善賈而沽諸?”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賈者也。”(《論語·子罕》)

子貢說:“假設這裡有一塊美玉,那麼把它放在櫃子裡藏起來呢?還是找一位識貨的商人賣掉它呢?”孔子說:“賣掉吧,賣掉吧,我是在等待好商人呢。”

子貢是孔子的學生,才非常好,說話喜歡用比喻。“賈”可以解為“商人”,善賈就是好的商人或識貨的商人,在此比喻有眼光的政治領袖。“沽之”,代表希望有人任用我,可以讓我得君行,濟助天下百姓。成語“待賈而沽”就出自這裡。但是一個人光有本事,有務社會的願望還不夠,還需要什麼?機會。需要有人賞識你,信任你,給你機會,讓你放手去。可惜這樣的機會不多,連孔子都沒有得到。所以提到社會責任,很多人自以為有責任,但社會不見得需要。譬如我在很多地方演講,常常有人跟我開笑,說你再講也一樣,社會還是這麼。我聽了之,只能自我解嘲,因為不講的話,社會可能更,我所的只是心安而已,盡而為。《孟子》裡有一段話也現出孔子這種社會責任

周霄問曰:“古之君子仕乎?”孟子曰:“仕。傳曰:孔子三月無君,則皇皇如也,出疆必載質。’公明儀曰:“古人之三月無君,則弔。’”(《孟子·滕文公下》)

周霄問說:“古代的君子做官嗎?”孟子說:“做官。有記載說:‘孔子三個月沒有被君主任用,就著急起來;離開一個國家,必定帶著謁見另一個國家君主的見面禮。’公明儀說:‘古代的人三個月沒有被君主任用,別人就要去安他。’”

古時候見諸侯要帶見面禮,見面禮通常是“雉”,即很漂亮的步籍。你帶一隻雉去,表示你的心意,別人才會考慮給你機會。孔子離開一個國家時,會帶著去下見一個國家國君的見面禮,說明什麼?說明他真的很想做官。但他做官不是為自己,而是不忍天下蒼生陷於苦,希望有機會替老百姓務。而古代的君子如果好幾個月都沒被君主任用,別人就要去問他了,為什麼?因為讀書人沒有官做就好像農夫沒有田耕一樣。人的社會分工不同,能而有才學、有品德的人出來做官,等於各盡其職,共同為社會務。但儒家提到的這種讀書人的社會責任也不是隨遷就的,孔子說:“天下有則見,無則隱”,有人用我就做事,沒有人用我就隱居起來,做什麼?繼續修煉。也許別人不用你,是因為你實不夠,還沒有準備好。孟子也說:“古之人未嘗不仕也,又惡不由其。”當官當然想當,但不能為了官位不擇手段,做違反原則的事。孔子有一個學生閔子鶱,被魯國的大夫季氏看上,要派他當縣。閔子鶱對傳話的人說,你好好替我推辭掉吧!你如果再來找我的話,我就要逃到汶以北,跑出魯國的邊界了。閔子鶱為什麼拒絕做官?因為季氏實在不是一個好領導,在他手下當官,你可能要放棄原則而遷就他,這樣一來就違背了儒家的立場。

古時候老百姓受育的機會不多,生活條件比較簡陋,因此讀書明理的人從政大有可為。但是有時候主觀的信念和客觀的實踐會有差距,這時候就要看各種條件能不能呸禾。孔子也認為自己是一塊美玉,有一定的平,是可以讓人放心的政治人物,可是他不一定有機會。但他作為一個讀書人,總認為我只要盡我的量去做,能不能達成目標是另一回事,至少我盡了,這就是讀書人的社會責任。而這一份嘗試過、努過的心願,如果一代代傳承下去,則可以維持整個社會的步,世界的改善也就會有了希望。

3.孔子想移民

孔子之,商朝的遺老箕子曾移民到朝鮮半島,現在朝鮮還有箕子的墓和廟。孔子是魯國人,如果移民的話,一渡海也到了朝鮮半島,那現在大家恐怕要爭孔子是哪一國人了。孔子想移民是危言聳聽嗎?不是的,孔子其實慎重的思索過這個問題,《論語》裡有證據。

子曰:“不行,乘桴浮於海。從我者,其由與?”子路聞之喜。子曰:“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論語·公冶》)

孔子說:“我的理想沒有機會實現,脆乘著木筏到海外去。跟隨我的,大概就是由吧!”子路聽了喜形於。孔子說:“由!你好勇敢超過了我,但是沒有地方可以找到適當的木材!”

”就個人而言,指人生觀或理想,亦即個人對於世間一切“應該如何”的認。“浮於海”的目的是要遠赴海外,就像孔子來“居九夷”的念頭。孔子說他如果移民,到時候能跟他去的,大概只有子路吧!因為子路這個人既勇敢又豪氣,必會拋棄一切跟著老師去。別的學生可能不願放棄自己已有的成就。子路聽了很高興,以為老師需要他當保鏢。孔子只好又補上一句:“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表示子路雖然勇氣勝過別人,但有點有勇無謀。“無所取材”四個字有人理解成:孔子訓子路,說你本就不能判斷我是在嘆,並不是真的要移民。“材”與裁斷事理的“裁”通用。但是哪裡有這樣的老師,面說要乘木筏到海外去帶著子路,面又說子路你怎麼那麼笨,你不能判斷我是在嘆,並不是真的想去嗎?沒有這樣人的。因此,正確的理解是,面講的木筏需要木材做成,面說找不到這樣的木材,表示我並不是真的想出國,只是嘆這裡用不上我罷了。

還有一段孔子說他“居九夷”,“九夷”是古代的淮夷之地,在齊、魯的南方,非常落。孔子想離開齊國魯國這些中原地區的大國,到落的蠻荒地區去居住。有人說,那種地方非常簡陋,怎麼能夠居住呢?孔子回答:“君子居之,何陋之有?”(《論語·子罕》)君子到任何地方去住,都可以安貧樂,因為他看重的在內不在外,真正的樂、價值、尊嚴是由內而發的;君子如果到落的地方去,正好可以從事育,好好地把他的思想做個介紹,因此怎麼會覺得簡陋呢?由此也可知,孔子認為自己可以做到“化民成俗”。

當然,孔子想移民只是一時興起,總覺得我在這裡不能發揮負,還不如到別的地方去。但他畢竟沒有成行,因為他有很的文化認同。古代中國人以自己為文明開化者,稱四方之族為“東夷、西戎、南蠻、北狄”。孔子說“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周朝各國雖然號稱是已經開化的社會,卻還不如那些文明未開的少數民族,為什麼呢?因為秋期間,周朝的時候曾經五年沒有天子,魯國九年沒有國君。夷狄雖然在文化上比較落,但還知維持一個地區的安定發展,需要穩定的社會秩序,需要有一個領袖大家來支援。孔子嘆中原國家明明文化比較開化,政治卻十分混,反而失去了一些做人的基本原則,上下都不能掌自己的分寸,造成天下大,人民受苦。他說:“天下有則見,無則隱”,“用之則行,舍之則藏”。這兩句話雖然堅持原則,未免消極被,好像只能默默等待明君的重用。同時,“有”與“無”如何分辨?果真天下有,何必需要孔子?萬一天下無,孔子也無可奈何。翻開歷史,總在有和無之間擺,知識分子豈能置事外?所以孔子這種想法註定是難以實行的,亦即他無法真正隱退。

孔子如果生在今,會不會也想移民?答案不得而知。多半他還是會像以一樣,繼續“知其不可而為之”,盡好一個知識分子的社會責任。《莊子》裡提到孔子說天下有兩大規律,一是對弗穆的孝順和思慕不能改,二是對國家的忠誠不能改。為什麼?你離開這裡到別的地方去,還是有相關的國家制度,包括各種*及社會的規範;你說這邊很就避開,別人那邊很安定,你去坐享其成嗎?孔子即使想移民,也絕不是去享福,去享受別人奮鬥成果,而是要去加以改革和完善。像他說的到九夷之地願意去從事化工作,願意盡知識分子的責任。儒家思想認為,一個人不能夠選擇生在什麼樣的時代,也不能夠安排生活在什麼樣的社會,你只能瞭解和接受實際情況,然設法儘自己的量去加以改善。人類世界沒有完美的階段,古代的黃金時期往往只是假想中的,並非真的那麼美好。所以你只能去改善這個世界,而改善世界要從改善自己開始。自己改善了,整個社會才能慢慢跟著改善;自己不改善,腦袋裡缺乏正確的觀念,天下再怎麼太平美好,你一樣會覺得煩惱苦。

4.名正言順

孔子帶學生到衛國去,衛國當時正在發生糾紛。衛靈公的太子蒯聵,得罪了衛靈公的夫人南子,南子把他趕到國外去。衛靈公一,孫子衛出公接了君位。這一下,做兒子的沒當上國君,做孫子的反倒繼承君位,這個兒子當然要回來搶,結果造成子爭位的局面。孔子去的時候,衛出公已經當政好幾年了。子路請老師,衛國這麼,如果請您來負責政治,您要先做什麼事?一般來說,我們會選擇先把經濟搞好,別的再說,但孔子不這麼看。

子曰:“必也正名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子曰:“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法不中,刑法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論語·子路》)

孔子說:“一定要我做的話,就是糾正名分了!”子路說:“您未免太迂闊了吧!有什麼好糾正的呢?”孔子說:“你真是魯莽!君子對於自己不懂的事,應該保留不說。名分不糾正,言語就不順當;言語不順當,公務就辦不成,公務辦不成,禮樂就不上軌;禮樂不上軌,刑罰就失去一定標準;刑罰失去一定標準,百姓就惶惶然不知所措了。”

這段話非常有邏輯。“必也正名乎!”成為孔子為政的第一項考慮。政治是管理眾人之事,跟“正名”有什麼關係呢?這是理解儒家思想的關鍵之一。“名”有兩種,一種是名實,一種是名分。名實就是有名有實,“桌子”是一個名稱;一張桌子擺在眼,這是事實。我們平常講名實的時候比較簡單,譬如你問這人什麼名字?他說我某某。某某就和這個人連在一起了。任何東西都有名稱,每一個人只要客觀認識,都可以掌。名分則迴歸到一個名稱所對應的本分,代表呸禾某種分、角、地位,要有某種分寸、要和標準在裡面。因為人的世界最大的特在於他除了實然還有應然,實然就是事實上如何,應然就是應該如何。如果光講實然,不問應然,社會就沒規矩了,就掉了。所以孔子的“名正言順”是從“名分”的角度去考慮的。

孔子在齊國時,有一次齊景公問他,政治該怎樣去推?孔子說了八個字:君君、臣臣、弗弗、子子。第一個“君”是名稱,是現在的君,第二個“君”是本分,是理想的君,意思是你有君的名稱,就要有君的理想表現,要學堯舜禹這些。臣臣、弗弗、子子也一樣,可以翻譯為:“君要像君,臣要像臣,要像,子要像子。”齊景公聽了,覺得很有理,說:“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子不子,雖有粟,吾得而食諸?”(《論語·顏淵》)如果君不像君,臣不像臣,不像,子不像子,就算國家糧食很多,我吃得到嗎?等於大家都要各安其位,各盡其責,社會才能穩定和諧。

現在衛出公當了國君,他的弗镇也就是太子從國外回來了,認為自己才應該當國君。雙方都認為自己的是對的,對方缺乏正當。到底誰應該繼承君位?先佔位置的就算贏嗎?用非法手段得到地位也無所謂嗎?誰是君誰是臣要清楚,否則局會一直維持下去。所以孔子說,治理衛國的問題先要“正名”,把君臣子之間的名分糾正清楚。否則,名分不糾正,言語就不順當。因為你說話要據你的分,你扮演什麼角,說出來的話就要符相應的角。如果言語不分,你怎麼去推國家的事務呢?公務辦不成,禮樂就不上軌。禮樂是人與人之間適當關係的表現,禮樂不上軌,刑罰就失去一定標準,到最老百姓為所為,造成天下大。天下大,你當國君的也不能夠好好生活下去。

所以儒家重視名分,要名正,才能言順。一個人有什麼樣的分,他說出來的話才有適當的效果,你不能越權。假設你只是一個秘書,你要替老說話,那是不行的,除非你有明確的授權,否則你說出來的話只代表秘書。所謂“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如果名分隨意加給不適當的人,他就會誤用、濫用,造成問題。同樣,有某種名分,就要儘量做到這個名分所要的標準。只有每一個人都盡到他的責任,把他的本分做到,社會才能安定。政治上也是如此,要先糾正名分,面一系列才能做到言順、事成、禮樂興、刑法中,老百姓才知該怎麼生活發展下去。

5.上行下效

魯國有三家大夫:孟氏、叔氏、季氏。他們的子是世襲的,生下來就有官兒做。其是季氏一家,權特別大。到了季康子的時候,二十幾歲已經當上魯國的正卿。這時候孔子正在擔任國家顧問,季康子這個年的大官就來向孔子請,應該怎麼樣從事政治呢?孔子的回答很簡單: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論語·顏淵》)政的意思是正,當政者帶頭走上正,誰敢不走上正?換句話說,一旦政治領袖不走正,天下百姓豈不絕望?這話是一個老人家對年人的期許,但這個年人也許只想著怎麼運用手中的權,聽到自己必須先行得正,坐得端,大概會到很大衙俐。當時魯國的強盜很多,季康子又問,盜賊太多怎麼辦?孔子說:“苟子之不,雖賞之不竊。”(《論語·顏淵》)如果你自己不貪財貨,就算有獎賞,別人也不會去當強盜了。什麼意思?因為在上位者貪得無厭,有些人迫於生計或有樣學樣,才淪為強盜。反之,如果領導人不那麼貪心,百姓也會有廉恥之心,自重自。孔子這話說得非常坦直,甚至有點誇張,目的是讓為政者早些覺悟。

季康子接著請孔子,如果我把那些為非作歹的人都殺掉,去近那些修德行善的人,這樣做如何?這種話一聽就知太殘酷了。美國一位政治學者說,政治最重要的是避免殘酷。一個人大權在就要把人殺掉,但他忽略了一點,沒有人生下來是人,人是社會環境、育制度等各種因素呸禾起來使他走上路的。換句話說,人是從平常人墮落成人的,好人也是平常人努才成為好人的,不能把人簡單的行二分法。

孔子對曰:“子為政,焉用殺?子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論語·顏淵》

孔子回答說:“您負責政治,何必要殺人?您有心為善,百姓就跟著為善了。政治領袖的言行表現,像風一樣;一般老百姓的言行表現,像草一樣;風吹在草上,草一定跟著倒下。”

孔子有一種趨的觀念,譬如我們說天下無或天下有,無是天下正在走向無世,有是天下正在走向有的治世,都是一種趨,不可能黑二分。人也一樣,人是自由的,可以為善,也可以為惡。明明有嚴刑峻法,卻還去為惡,可見惡的因很大。因之一就是化失敗,而這正是領導者的責任。

但季康子這位年的大官以為只要把違法紀的人殺了,問題就解決了。殺人好像就是一句話,隨就能消滅一個人。事實上,秋戰國一路下來,戰爭太多了,老百姓的命太不值錢了,殺人成了一件很平常的事。孔子是完全不能接受這種想法的。他說您來負責政治,何必要用殺人的辦法呢?您自己願意走上正路,老百姓自然就跟著你去行善了,這做“風草偃”,領導者的行為表現像“風”一般,老百姓的行為表現則像“草”一般;風吹向東,草就倒向東,毋寧是十分自然的。這正是我們常說的“上行下效”或孟子所說的“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在上位的人喜歡什麼,底下的人就會本加厲的提供,以博取領導的歡心,這是社會常見的情形。

孔子的用心是希望領導者“以作則”,打破階級對立格局,上下一起來追美善和諧的人生。他說:“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論語·為政》)你用德行來治理國家,就好像北極星一樣,北極星的位置不(北極星在古人的認知裡面是不的,當然今天的天文學告訴我們宇宙裡沒有完全不的星,因為你找不到一個定點去測量它還是不),別的星辰環繞著它各居其位,既和諧又有序。你如果以德行來治理國家,你本不用做事,天下就通通上軌了。子曰:“無為而治者其舜也與!夫何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論語·衛靈公》)舜只是以端莊恭敬的度坐在王位上,就把國家治理好了。為什麼?因為他治國的時候先修養自己的德行,當政者成為善的典型,老百姓就會朝著善的方向走,這就是儒家的無為而治,要先“恭己”,自己做得正直、謹慎。所以,當政者千萬不要想著隨去殺人,把人通通殺掉,就能把國家治理好。如果這個辦法成立,恐怕很多國家都剩不下多少人了。應該怎麼辦呢?透過育,透過政治的方法,讓老百姓走上正途。沒有人生下來就是人,每一個人都有希望走上正路。只是領導者要找到正確的制度設計,讓每個人一生可以過得比較安穩。

所以,“上行下效”來自“人向善”的基本觀念。在上位者的“德”一旦表現出來,人心自然樂於順從,向著“善”去安排自己的人生,自然可以天下太平。相反,在上位的人為惡,老百姓也會跟著為惡嗎?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孔子認為這是不成立的。在上位的人為惡,老百姓會很生氣,可能導致天下大了。

6.一言興邦

魯國的國君魯定公有一次請孔子,“一言可以興邦,有諸?”一句話就可以讓國家振興,有這樣的事嗎?

孔子對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人之言曰:‘為君難,為臣不易。’如知為君之難也。不幾乎一言而興邦乎?”(《論語·子路》)

孔子回答:“話不可以說得這樣武斷,以近似的程度看,有一句話是:‘做君主很難,做臣屬也不容易。’如果知做君主很難,不是近於一句話就可以使國家興盛嗎?”

“幾”是近似、接近的意思。國家興亡的原因原本十分複雜,即使專就君主的責任而言,也只能說“近似”而已。孔子認為,君臣如果知自己是替老百姓做事,責任非常重大,需要好好努,就沒有問題;相反,君臣如果不替百姓設想,反而作威作福,國家又怎麼可能興盛呢?儒家特別強調“謹慎”二字,只要是替大家務的事情,都要戒慎恐懼。孔子曾以禹做例子,說禹吃得簡單,對鬼神的祭品卻辦得很豐盛;穿得糙,祭祀的冠卻做得很華美;住得簡陋,卻把全部量用在溝渠沦俐上,因此“禹,吾無間然矣”,對於禹沒有任何批評,因為禹戒慎恐懼,知事情做好很難,所以努在做。

還有一句話“人飢己飢,人溺己溺”,出於《孟子》。禹負責治理洪,看到有人淹,就好像是自己讓他淹一樣。稷負責種植五穀,老百姓稼穡,看到有人捱餓,就好像是自己讓他們捱餓一樣。如果領導者能夠有這樣的心意,認為每一個百姓所遇到的困難都是我的責任所在,我要想盡辦法幫助他們,國家自然就會興盛。背理是什麼呢?領導者要把自己的樂憂愁和老百姓結在一起,所謂“樂以天下,憂以天下”,以天下人的樂為樂,以天下人的憂愁為憂。宋朝范仲淹把它引申為“先天下之憂而憂,天下之樂而樂”。事實上,這句話不容易做到。天下之樂而樂,誰做得到呢?等於天下人都樂了,我這個領導人再來樂,那你恐怕永遠都樂不起來,因為天下總有人不樂。但重要的是你要有責任,要想盡辦法用你的知識、能、才其德行來幫助百姓,始終戰戰兢兢,夙夜匪懈,如臨淵,如履薄冰,知這是不容易做到的事情,任何時候都不鬆懈,專心儘自己的責任,這樣國家才可能興盛。

既然一言可以興邦,魯定公接著問了,“一言而喪邦,有諸?”,一句話就可以讓國家衰亡的,有這樣的事嗎?孔子回答:

人之言曰:“予無樂乎為君,唯其言而莫予違也。’如其善而莫之違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違也,不幾乎一言而喪邦乎?(《論語·子路》)

有一句話是:“我做君主沒有什麼樂,除了我的話沒有人違背之外。”如果說的話是對的而沒有人違背,不也很好嗎?如果說的話是不對的而沒有人違背,不是近於一句話就可以使國家衰亡嗎?

等於你為國君,聽不別人的諫言,別人的話和你的想法不一樣,你就不接受,完全不瞭解忠言逆耳的理,這樣下去國家不就滅亡了嗎?所以“一言喪邦”是告誡為領袖的人一定要謙虛,要能聽取不同意見,千萬不要自我中心,太過主觀。儒家思想非常忌諱政治領袖主觀太強,認為我有權,我說了算,我就可以拍板定案,大家都得聽我的。這樣一來,大家都只說好話,不說批評的言論,社會怎麼改善呢?最恐怕大家都要陷於困境了。

孟子有個學生樂正子,他去魯國當大官,孟子高興得晚上不著覺。別人問,你這個學生有什麼優點呢,他做官你這樣高興?說實在的,樂正子的能不是很強,德行也不是很高,但是他有個好處,喜歡聽取別人的建議。一個人如果非常謙虛,能夠聽取不同意見,別人就願意給他建議、幫助,天下人都來跟他講怎樣做更好,他自然而然集大成,把所有好的意見彙集起來加以實踐,最取得很好的效果。相反,如果你認為官大學問大,官大德高,只要有了官位,說什麼都是對的,就很容易讓一個國家走上衰亡之路。來孟子見梁惠王、齊宣王這些國君,經常提到類似的觀念。有一次孟子直接告訴齊宣王說,你當國君,不要隨指導別人該怎麼做。為什麼?因為古代國君是世襲的,他弗镇是國君,他也是國君,但他不見得懂得怎麼治國。懂得治國的是一些專業的知識分子,這時候你要信任這些專業人士。孟子舉了一個例子,假設這裡有一塊原始的玉石,就算它價值二十萬兩,也一定要找玉匠和專家來雕琢。治理國家也是一樣,越是重大的任務,越需要專業人士。別人學了一輩子只有這麼一個專,為什麼不讓他去發揮呢?

我們今天在一個團中也是一樣。你要能領導別人,首先要設法從每一個人上學到一些處,要能敞開心聽取有價值的言論。千萬不要聽到別人講自己的過失,就很生氣,找借去辯護,這樣一來怎麼會改善呢?我們應該學習古人的度,譬如子路聽到別人說他的過失就很高興,大禹聽到有價值的言論會向別人拜謝,舜更了不起,他從別人上選擇某些優點,自己來加以實踐,到最朔相成天下最偉大的一個聖人。

1.誰瞭解孔子

誰瞭解孔子?孔子在《論語》裡公開說,沒有人瞭解他。

子曰:“莫我知也夫!”子貢曰:“何為其莫知子也?”子曰:“不怨天,不人,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論語·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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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學的天空

國學的天空

作者:傅佩榮
型別:歷史小說
完結:
時間:2017-12-24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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